苗族“楊善長”傳奇

2017年02月19日 15:37:15來源：亮點黔西南作者：楊維和楊維波

苗族“楊善長”傳奇

楊維和楊維波

“楊善長”，其真名為楊世芳，因其行俠仗義，樂于扶貧助困，故當(dāng)?shù)孛癖姺Q頌“楊善長”，其名一直流傳至今。

咸豐年間，楊世芳及其弟楊世英從江西逃荒到貴州。兄弟二人能文能武，機敏過人，曾參與清廷文武應(yīng)試，雙雙中榜“文進士”、“武狀元”之功名。

清乾隆末年，清政府殘暴腐敗，苛捐雜稅如牛毛，百姓苦不堪言，哀聲遍野。特別是官腐兵匪殘酷肆虐，驅(qū)趕當(dāng)?shù)孛缱宓壬贁?shù)民族。1855年，黃坪、凱里、畢節(jié)、都勻等黔東南一帶，爆發(fā)了以張秀眉為首領(lǐng)的反清苗族起義軍，并由開始時的幾百人發(fā)展成三萬余人。

當(dāng)時起義軍口號：“官有萬兵，我有萬山。其來我去，其去我來。”楊世芳、楊世英兄弟二人應(yīng)張秀眉反清征召，加入起義軍，封為左將、右將，輔佐張秀眉統(tǒng)軍反清。

揭竿起義后，選擇黃坪為首攻縣城。當(dāng)時黃坪守軍八百余人，城墻高四丈，城樓遍布明碉暗堡，四門配置火藥重炮，萬箭紛發(fā)。為一舉破城，首領(lǐng)張秀眉運籌帷幄，兵分東、西、南門三路攻城。

戰(zhàn)前，張秀眉將自己所騎的“千里白龍駒”、三尺佩劍和七尺點鋼矛贈予楊世芳，令領(lǐng)兵三千，攻打東大門。隨后牽來備戰(zhàn)的“追風(fēng)赤兔”戰(zhàn)馬送予楊世英，命領(lǐng)兵三千，攻打南大門。張秀眉自統(tǒng)六千人馬攻打西大門，單留北門讓守城清軍棄城出逃。

調(diào)度完畢，三聲炮響，三路義軍人喊馬嘶，如急流涌潮般攻打各門。楊世芳身披銀光鎧甲，騎馬舞槍，指揮城下列成陣勢，擂鼓喊戰(zhàn)。“千里白龍駒”陣前來回奔騰，三千義軍搖旗吶喊：“推翻滿清，開城投降，如敢反抗，全部殺光！”

清軍城門開處，一員戰(zhàn)騎高頭大馬沖到陣前，挺槍戰(zhàn)楊世芳，楊世芳手持鋼槍，“白龍駒”如箭一般直沖清將，二將鋼槍揮舞，兩馬八蹄生風(fēng)，一來一往，戰(zhàn)不到五個回合，清將中槍落馬，楊世芳躍上前一槍刺穿清將胸膛，下馬拔劍，割下清將首級，懸頭掛于馬鞍，復(fù)躍馬身上，指揮攻城。守軍見主將已死，亂如潰蟻，紛如鼠竄，東門告破。

與此同時，楊世英南大門與清將大戰(zhàn)十余回合，清將左遮右攔，敗回城去，緊閉城門，上樓指揮清軍拋打雷石滾木，箭如飛蝗，一時急攻難下。楊世英及時調(diào)整戰(zhàn)術(shù)，改以懸梯攀墻攻城，二十余壯漢扛抬大木猛撞鐵門，連撞二十多下，鐵門破裂倒塌，楊世英躍馬飛越城壕，力殺二十余人，義軍一涌入城，清軍跪地求饒，繳械投降。

西大門前，張秀眉頭戴牛角苗王帽，身披護身金銅甲，騎坐“追雕”大紅馬，手舞七尺方天戟，指揮六千義軍攻戰(zhàn)西大門清軍，殺死打傷守軍數(shù)十人。守軍見東、南二門已破，城樓已插義軍戰(zhàn)旗，大勢已去，遂開門繳械。至此，黃坪告破。城中父老載歌載舞，歡迎以軍入城。張秀眉率左右二將開倉放糧，安撫百姓。

起義軍稍事休整后，揮師向南，一年攻破畢節(jié)、凱里，勢如破竹，直逼貴陽，聲威大震，隊伍壯大到三萬余人。再經(jīng)半年多征戰(zhàn)，先后奪取黔東南到貴陽一帶八州縣，威震清廷，乾隆皇帝龍顏大怒，訓(xùn)斥百官是“白養(yǎng)”！削去貴州廳官員官翎，貶為庶民，夾尾為農(nóng)。

起義軍到貴陽后，一些將領(lǐng)產(chǎn)生怨戰(zhàn)情緒，尤其首領(lǐng)張秀眉，無徹底推翻清政府的長遠(yuǎn)目標(biāo)，也又無雄霸一方的戰(zhàn)略思想，而清朝政府為全面瓦解起義軍隊伍，大肆收買起義軍大小頭領(lǐng)，不少人紛紛離開義軍。同時，大擺鴻門宴，以蒙汗藥滲入張秀眉酒中以致張秀眉中毒，最后被清官殺害，死于1872年。

至此，所向披靡、威震清廷的第一次苗族起義軍（史稱“貴州苗亂”，共有三次，分別為1735年、1795年和1855年）土崩瓦解。楊世芳、楊世英見主帥被害，即潛身逃匿。楊世英回黔東南隱姓埋名，多年多代無音訊。楊世芳隱姓埋名黔西南貞豐者相教師塾十多年，后移居興仁縣屯腳渣啦到同治末年，直至清政府覆滅，方得以真身實名重現(xiàn)當(dāng)?shù)亍?/div>

楊世芳住屯腳間，正值辛亥年間，屯腳一帶土匪猖獗，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，搶掠錢糧，折騰得民無寧日。一日，楊世芳到屯腳辦事，遇土匪在大街上燒殺擄搶，滿街雞飛狗跳，烏煙瘴氣，百姓哭喊連天。見此情景，楊世芳怒從心起，寒自膽邊生，急解下土匪頭子栓在街邊的大馬，操起墻邊土匪的長棒，追打作惡群匪，接連打翻十多人，飛馬踩死一人，飛馬踢翻街邊商鋪貨攤四五人，救下被虜婦女，奪回財務(wù)還原主，余匪逃竄。屯腳街民自發(fā)集合，敲鑼打鼓，鳴放煙炮，擁戴楊世芳胸戴大紅花，游行慶功，直到太陽偏西。

次年冬，屯腳一帶連續(xù)干旱，柴草干燥，麥田枯焦。半夜，渣啦一農(nóng)戶茅房起火，燒光全家糧食衣被，以致全家斷炊。楊世芳即送去斗米和衣被，緩解燃眉之急。失火農(nóng)戶一家感激涕零，跪謝“活菩薩”。轉(zhuǎn)眼臘月，當(dāng)?shù)厝思覝?zhǔn)備過大年，失火這家糧食無著。臘月二十八日上午，楊世芳帶上失火這家老小到地主家討要過年糧油，遭地主老爺冷落，不給油米，楊世芳頓時火冒三丈，大聲斥責(zé)：“你家糧倉萬石，都是我們農(nóng)民所種，你家四合樓院，都是四鄰切磚蓋瓦，送斗糧米如九牛一毛，你如此‘夾殼’，枉活人世！今天你如不給點谷米，我就蕩平你家大院”！地主老爺俱知楊世芳是清末苗族義軍戰(zhàn)將，說到做到，心中恐懼，顫顫兢兢，當(dāng)即回答：“見鬼了”、“惹不起”！當(dāng)即叫農(nóng)奴扛出一袋大米，兩刀臘肉，送給失火農(nóng)戶，農(nóng)戶一家扛上米袋，高興離去。

又一年，渣啦中寨一中年男子上山砍柴，不幸掉下丈多山崖，左腳骨折，疼痛不忍，無醫(yī)可求。次日，楊世芳上山挖回接骨療傷草藥，碎成藥沫，送去包扎，三天一次換藥，百日之后，這個壯漢腿愈如初，特地送去一只大公雞，跪叩謝恩。年復(fù)一年，楊世芳扶貧救困，數(shù)不甚數(shù)，在興仁、屯腳一帶，廣傳佳話。后人題詩贊頌：“義軍楊世芳，反清第一將。馬到城門破，揮劍殺清狼。”又有詩贊：“屯腳楊世芳，馬上一條棒，惡匪肝膽裂，跪地喊爹娘，除惡助弱困，善長美名揚。”

民國期間，移居今安龍縣灑雨鎮(zhèn)海星村科基苗寨的百余戶“楊善長”后裔代代相傳、口口傳授：“宋倚護國楊家將，今傳反清二楊郎，舉旗連克八州縣，威震清廷兵貴陽；噴水池碑刻青史，萬人年祀美名揚，屯腳渣啦碑記載，興仁安龍百姓傳。”

(史料整理都系“楊善長”第七代后裔)

　2017年2月20日